民企奏响人工智能“狂想曲”

脑电波意识控制机器人可以用于预防老年痴呆，羽毛球机器人的核心技术还可用于无人驾驶汽车等、4000组麦克风矩阵机器人可以通过语音和声源进行精准定位让家中四害无处遁形……作为一家“半路出家”的民营企业，荷福已成为当前国内机器人行业一股不可忽视的“新势力”

无论是《星球大战》中滚来滚去的萌球BB8，还是《星际穿越》中幽默机智的大家伙Tars，抑或《机械姬》中的美丽AI少女Ava……互动交流、独立思考、情感认知成为人类对于机器人的普遍期待。然而，跟大多数前沿领域的发展轨迹类似，理想与现实的不对称，实验室与商业化的脱节，构成了我国机器人产业的尴尬现状。高端产业低端化、自主研发核心技术缺失，乃至商业逻辑模糊，成为当下亟须破解的症结。

在此背景下，有一些企业，试图通过创新发展模式，在产业发展迷茫期大胆“杀出一条血路”，上海荷福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就是其中之一。其脑电波意识控制机器人可以用于预防老年痴呆，羽毛球机器人的核心技术还可用于无人驾驶汽车等、4000组麦克风矩阵机器人可以通过语音和声源进行精准定位让家中四害无处遁形……作为一家“半路出家”的民营企业，荷福已成为当前国内机器人行业一股不可忽视的“新势力”，其成长轨迹与商业逻辑都颇具研究价值。

在中国机器人产业不断强调“弯道超车”的当下，上证报记者近期专访了荷福集团董事长周锦霆及公司多名核心技术人员，试图找到中国机器人企业可行的突围模式。

人工智能“梦想照进现实”

从房地产机电设备施工一体化企业跨界进入机器人产业，荷福集团经历了五年研究积累和两年商业化运作，如今已在业界“闯出一片天”。

就在6月28日，邮储银行上海分行、荷福集团、优房股份三方在上海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三方将在“体验+智能”的智慧银行建设领域开展全面合作。根据协议，由荷福集团旗下创品机器人公司研发的创品金融服务机器人，将作为银行大堂经理的“小助手”进驻邮储银行上海分行的营业网点，实现网点客服的智能化、便捷化。

据荷福集团董事长周锦霆介绍，该款创品金融服务机器人融合了荷福集团最顶尖的人工智能技术，包括3D激光雷达导航、红外线避障、语音交互、面部识别等技术；借助后台的云计算和大数据平台，可做到自主定位导航，完成无轨自主移动、自主作业，并可根据客户面部特征做到精准客服引导；此外，基于其自动避障功能，除完成银行“客服”作业外，还可履行安保机器人职责。

对于机器人，荷福集团董事长周锦霆一直强调的就是“人工智能”，在他看来：“能与人进行逻辑互动的，包括语音逻辑、动作逻辑、情感逻辑，还有自主学习能力，至少具备这四大功能之一的，才能称为人工智能机器人。虽然人型外表不是判断机器人的标准，但是简单的机械手臂绝非真正意义上的‘机器人’。”

例如，公司推出的羽毛球机器人，在造型上是由一个运动底盘搭载横竖两个方向的球拍，更重要的是其配套设备上的两个感应探头，机器人能够对快速移动的羽毛球精准定位，并快速处理信息，挥动球拍做出反应，而这一系列动作都在仅仅1秒内就能完成。该机器人拥有云操控管理、自主定位系统、高速运动目标捕捉、主动避障、多机协同、语音识别交流等多项国际领先技术。

然而，一个运动陪伴机器人的商业价值能有多大？有多少人真的愿意掏钱买这样一台机器呢？虽然羽毛球机器人的订单已经排到今年年底，但是周锦霆还有更远的考虑：“该机器人精准的全场定位和精确的运动轨迹捕捉技术可以在更多领域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例如该核心技术可应用于制造银行或博物馆等重要场所的安防机器人，可有效弥补现有安防手段的不足，如人力怠懈或电力中断等。同时，该核心技术还可应用于无人车领域，它能够完成比人类更理性地驾驶控制。”据了解，针对这两项应用，荷福都已研发推出了样品机器人。

上述“运动陪伴羽毛球机器人”已连续三届在亚太机器人大赛中夺得冠军。不仅如此，目前荷福已经拥有四大类三十余款针对细分市场的自主研发机器人产品，例如：“智能银行机器人”、“建筑抹灰智能机器人”、“超高层外墙擦窗机器人”、“脑电波意识控制预防老年痴呆机器人”、“家庭安防监控机器人”、“医用外骨骼机器人”、“仿生运输机器人”、“云教育机器人”、“M2M智能家居物联网”和“超精密级麦克风矩阵”等。

这其中，脑电波控制机器人也是一大热点。据介绍，该机器人能够通过脑电波探测、信号处理、模式识别、控制运算系统，不依赖人体神经肌肉辅助实现人脑与外界的通讯，通过机器人对使用者脑波信号的接收处理来操作外部设备。目前的应用是，通过脑机交互的训练，可以缓解老年痴呆、癫痫、情绪紊乱的症状，对于老年人延缓脑神经功能衰退有一定价值。

“它的未来发展方向是人们可以利用脑电波来进行通讯，不再需要语言的传递。”周锦霆说，“由于该机器人的通讯需要思想集中来实现，所以不必担心被‘读心’的恐惧，人们在方便之余还是可以保证自己的隐私。该项技术可以应用于老人、儿童以及言语和行动不便的人，具有很高的商业应用价值。”

孵化高科技的“秘密花园”

不同于多数机器人企业的“拿来主义”，荷福频频到高校“淘宝”，从在校生科研项目中提炼原创技术精华，汇集后开发更具商业价值的产品，从而构成荷福机器人的独特基因。

近年来，机器人无疑是最热门的投资领域之一，从中央到地方政府都给予大力支持，中国资本更是毫不吝啬对机器人产业追捧，美的集团近期拟斥资40亿欧元（约合人民币292亿元）要约收购库卡就是例证。但是不可否认，我国机器人产业发展至今已有畸形征兆——壳公司多、“电子玩具”多、真材实料少——有关部门也并不讳言机器人产业正面临的痛点，工信部副部长辛国斌就坦言：“我国机器人产业已出现‘高端产业低端化’的趋势，并有投资过剩的隐忧。”

国际机器人及智能装备产业联盟执行主席罗军则表示：“现在中国的机器人企业有800多家，机器人园区超过40多个。但是在这800多家企业里面，可能将近一半企业是没有产品的空牌子。剩下的一半企业里面将近70%至80%是在代理别人的产品。真正能自己生产零部件或机器人产品的企业，国内也就100家左右，而且这100家企业在核心零部件方面仍然主要依赖进口。”

“中国机器人企业一直想要‘弯道超车’，但是如果依然套用老思路，比如与国外企业合作，效仿或者共享技术，是不可能超越人家的，谁会把真正最顶尖的技术奉献给你？”在周锦霆看来，其实国内高校就是一大“宝藏”，关键是如何鉴别实验室技术的商业价值和整合再造。“现在各大高校的研发成果如同散落的璞玉，荷福要做的就是把它们汇集起来，结合我们对市场的了解，通过二次研发打造真正具有商业价值的产品。”

目前，荷福集团已与成都电子科技大学、东京大学、东京工业大学、斯坦福大学开展深入战略合作，共同成立电子科大荷福研究院、电子科大荷福云计算科技成果转化应用研究院、日本荷福机器人研发中心、硅谷荷福机器人研发中心。

循此思路，荷福将不少90后的实验室技术实现了商业化，其中多支研发团队的成员都是本科或者硕博在校生。例如上述羽毛球机器人研发团队，好几个核心成员都是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的本科在校生，即将毕业的他们已经带着自己的产品加入荷福集团，开启商业化之路。还有正在电子科技大学读研三的罗敏也即将正式加入荷福集团，其带领团队研发的指静脉生物识别技术，仅凭手指就能证明“我是我”。相关产品预计今年下半年将投产上市。

今年3月，教育部首次正式在文件中提及高 考可引入指静脉识别技术以防替考，并且内蒙古已在高 考中率先引入了这一高科技生物识别技术。周锦霆表示：“接下来，我们要向公安部和中国银行申请，推动其对指静脉识别的相关认证，一旦通过验证，该技术将在银行、军队、社保认证等众多领域发挥巨大价值，人们也将深刻体会到技术给生活带来的方便。”

市场应用需要“化整为零”术

人工智能的市场应用，几乎是摆在所有从事相关技术研发的科学家和生产企业面前的共同难题。毕竟，只有广泛的应用才能造就巨大的市场，再高大上的技术没有应用价值就没有市场，而没有市场的科学技术终将丧失生命力。那么，人工智能的应用到底应该怎么做，怎样才能找到广泛的应用市场？

对此，周锦霆见解独到：“要领先市场却不可超前太多。企业不要想着一次性做出一个完美的东西，要学会化整为零、循序渐进，不仅技术难度变小、成本降低，应用市场反而更大。”

举个例子，有企业想一次性发明一个炒菜机器人，但是人们可能并不容易接受，会觉得机器人做饭不好吃，没有家的味道。既然这样，我们先期可以不把人工智能技术体现为一个烧饭的机器人，而是变成家人做饭的好帮手，比如人工智能的锅、灶具、调味罐等，做饭的还是人，这样既能让饭菜有家人的味道，又能够使做饭变得简单。这种产品的应用范围广、成本又不高，还很快能被人接受。等这些应用都非常成熟以后，再集成一个做饭机器人，这时候机器人的做饭技术就会很成熟，大众也能较快接受。

“技术演进和应用拓展需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急于求成。”周锦霆总结道，“一次性搞成一个高大上的东西，不仅对技术的集成要求极高，对各项细分技术的要求也很高，集成在一起想用好非常难，这就是人工智能一直不能充分应用的原因。用木桶原理来说，决定人工智能应用能力的是各项技术中‘最短的那块板’，它直接影响到客户体验，从而成为阻碍人工智能广泛应用的瓶颈。因此，我们需要将应用产品由整化零，变成很多小的板块，板块松散了以后应用价值反而变得更大，技术要求也不会那么高，这样人工智能就能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