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一:美联储对货币政策框架做出重大修改,重回凯恩斯时代。2020年美联储货币政策框架的修订影响是长期,也将是深远的。在美联储的双目标框架中,本次修订将“就业目标”置于“通胀目标”之前,意味着货币政策从单一的降低负债成本转向了追求资产扩张;
鲍威尔发言表示,美联储将关注更广泛的就业市场,尤其是“政治正确”的中低收入群体在这个框架中被反复强调。我们认为这种框架的转变影响是深远的,一方面政策目标从降负债向扩资产的转变,未来名义利率的下限被锁定,过去财富向富人分配的天平将转向均衡;另一方面,从总量意义上,就业目标的前置意味着总需求的扩张路径(就业的对称目标“deviation”转向单向扩张目标“shortfall”),货币政策将配合着财政政策提振经济增长,目前美联储在等待着财政端的动作——新刺激计划带动经济从稳定就业走向扩张需求。
变化二:为配合这一政策框架的转变,美联储修改了通胀目标策略。尽管美联储长期通胀目标2%维持不变,但是达成方式从以2%为政策目标,转向了平均通胀目标制(即在一定时期内通胀不及2%,则未来一段时间内美联储将提高对通胀的容忍度)。某种程度上,这向市场释放了货币政策鸽派的信号,在宏观政策转向扩张总需求带来的“就业目标前置”过程中,财政未来对于总需求的扩张势必转变当前的低通胀预期,因而平均通胀目标制给予了美联储更长的低利率政策时间(some time)来降低财政名义债务负担。
变化三:暂时没有负利率。作为大类资产定价的核心,美债利率起到锚定的作用。通过平均通胀目标改善市场通胀预期,通过提供全部政策工具维持“0”利率下限不被打破,美联储暂时坚守着不踏入名义负利率的深渊,积极意义在于全球资产定价范式仍可延续。但是无疑政策的短期化带来金融市场的不稳定将加剧,零利率的底线不突破意味着市场预期转变,短期来看资产波动率将上升,长期来看财富从Wall Street 向Main Street 进行再分配的序幕正在拉开(成长/价值的分化进入到政策收敛拐点),有可能是长期利率的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