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周报:赤字刺激不可持续,财政应侧重于重建

本周视点:赤字刺激不可持续,财政应侧重于重建

1月29日,财政部国库司公布了2015年财政收支情况。2015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52217亿元,比上年增长8.4%,同口径增长5.8%;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175768亿元,比上年增长15.8%,同口径增长13.17%。全国公共财政收支差额-23551亿元,占GDP比例3.48%。财政收入增速的缓慢下行和财政支出的高速增长,使得当前财政收支矛盾日趋加剧,表现在2015年财政赤字再创新高,且赤字率已经超出3%的红线。

当前,市场仍有对2016年扩大财政刺激的期待:一方面,在供给侧改革推进的背景下,去产能、去库存都将使得实体企业的收入及利润受损,并由此造成相关税收收入的降低;这从2015年增值税及工业企业营业税的降低即可见一斑。另一方面,在制造业和房地产投资均低迷的情况下,2016年仍然需要基建投资发挥对固定资产投资的支持作用;稳增长及惠民生的任务使得财政支出仍需维持高增长。此外,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已明确表示,要实行减税政策,阶段性提高财政赤字率。

2016年积极的财政政策基调已定,但我们认为大规模的赤字和扩大财政刺激不可持续。回顾1994年初启动的上一轮财税体制改革,分税制改革使得财税收入迅速向中央集中,财政收入对GDP的占比不断上升。其最大的优点在于避免了中央财政的破产,而最大的缺陷在于强化了财力上收,事权下放。1998年以后,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掩盖了地方财税收入薄弱的缺陷;但近年来,随着楼市供求失衡和土地财政的枯竭,地方财政危机逐渐暴露,庞大的地方政府债务促使中央政府不得不在2015年启动了债务置换来化解及后置其所蕴含的巨大风险。在债务风险暴露的背景下继续采取大规模的财政赤字刺激,很难说得上是明智之举。由此可见,稳增长除了催生严重的产能过剩和资源不当配置之外,对增长转型产生了严重的制约。

当下中国的财政体系应当侧重于重建,而非赤字刺激。本周克强总理召开了座谈会研究全面推开“营改增”,媒体报道个人所得税改革基本思路已经敲定,这都显示开年以来,2016年财税体制改革的部署已经逐渐铺开。不过,财税体制改革依然任重而道远。例如,对地方政府而言,债务置换仅仅是风险的后置,解决财政困境的根源在于地方必须有自己可靠的税源;对于保障民生的支出而言,中央与地方应当整合碎片化的社会保障体系,以提高财政资金的运用效率,将社会保障水平维持在与国力相称的水平;对税收制度而言,未来政府税收的主体,应当从企业生产转向居民消费,从流转税转向所得税等等。总之,2016年,积极的财政政策与财税体制改革是财政工作的两大主线,但我们认为大规模的赤字刺激不可持续,加快推进财税体制改革与财政体系的重建才是解决当前财政收支矛盾的根本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