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暴涨继续!人民币5个月大涨8% 一度升破6.55!新一轮升值周期来了?)
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还在继续强势升值。
11月9日,离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一度升破6.55关口,续刷2018年6月以来新高。截至16:30,在岸人民币兑美元收报6.5728,较上一交易日涨487个基点;离岸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也涨超400个基点至6.55附近。
自今年5月底以来,人民币汇率一路强势上扬。截至目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较5月底的低点已升值近8%。同期,人民币兑一篮子货币的升值幅度尽管未及人民币兑美元升幅明显,但目前也有超3%的升值。
人民币的持续升值有着内外部因素的联合作用。不少分析认为,前期支撑人民币汇率走强的因素短期内仍将延续,这也就意味着人民币仍有望保持强势。但随着汇率的不断升值,其引发的“热钱”持续流入,以及对出口行业的影响也愈发引起关注。
激辩人民币汇率“新周期”
由于中国疫情防控得当,在全球经济中率先实现复苏,以及美元指数自身的走弱,带动人民币汇率自5月底以来一路震荡上扬,截至目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仅5个月左右的时间升值幅度已近8%。
不少观点认为,当前人民币汇率的强势势头短期内仍有望延续,已有研究机构一再上调人民币兑美元汇率的中枢水平。浙商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超认为,后续人民币汇率仍有升值空间,继续调高今年末至明年汇率波动中枢至6.5,波动区间为6.3-6.7。瑞银证券中国首席经济学家汪涛也预测,年底前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有望小幅升值至6.5左右。
据李超解释,人民币汇率升值有两项基础因素的支撑:一是疫情后我国经济率先复苏,中国基本面相对全球占优;二是我国货币政策回归正常化,5月以来边际收紧短端流动性,市场利率上行,中美利差走阔。除此之外,近期也出现了其他边际变化,首先,我国贸易顺差持续扩大,结汇率较为稳定的情况下,银行间外汇市场人民币供需结构发生变化,推升人民币汇率;其次,美国大选进入司法争议,此前中美博弈的压制因素有所放松等。
有意思的是,尽管市场对人民币汇率短期内继续维持强势的观点较为统一,但对于人民币汇率中长期走势的预判仍有分化。一种观点认为人民币汇率已进入新一轮的升值周期,另有观点则认为当前仍难下新周期定论。
招商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谢亚轩表示,2020年3月中旬以来美联储的无限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是推动美元从强势进入弱势周期的前提条件,未来数年美元指数将整体呈现弱势,这使得人民币汇率将再次进入升值周期。
中银证券全球首席经济学家管涛则认为,近期人民币汇率升值属于正常的波动。未来能不能进入新周期,根本在于基本面能否出现明显的可持续的改善。影响人民币升贬值的因素同时存在,只不过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因素占上风。在升贬值的过程中是此消彼涨的关系,特别是汇率趋向均衡管理以后,人民币汇率可能会大开大合,大幅振荡。
中信证券研究所副所长明明表示,从目前来看,人民币的走势主要受到中美之间相互力量的影响,包括国际收支角度、美国基本面表现、美元周期下的中期疲软以及美国大选带来的政治扰动,人民币走势可能表现出总体偏强的特征。但从长远角度来看,一方面,若美国经济逐渐修复再次走向复苏,人民币汇率仍将承受一定的压力。另一方面,从“双循环”的角度来看,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仍需保持整体均衡,人民币的过度走强或在一定程度上带来经常项目的压力,因此长期来看人民币汇率或不会过度走强。
汇率升值与境外资金流入相互强化
由于全球主要发达经济体无限量宽松维持零利率或者是负利率,中国和主要的发达经济体维持了较高的息差,这决定了近期人民币资产的吸引力和人民币汇率的不断走强。近期人民币汇率的持续升值,也与跨境资本的持续流入相互作用。国家外汇局公布的数据显示,三季度,证券市场双向资金流动更加活跃,境外投资境内证券逾700亿美元,我国对外证券投资逾300亿美元。
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王有鑫对券商中国记者表示,从上半年的国际收支平衡表看,一、二季度非储备性质的金融账户持续逆差,二季度的误差与遗漏项也由前一季度的顺差转为逆差,说明二季度整体跨境资本流动还是以净流出为主,但净流出规模不大,处于正常的波动区间。特别需要说明的是,二季度虽然整体跨境资本流动是逆差,但直接投资和证券投资保持净流入,为跨境资本流动提供了稳定因素,净流出主要由境外存款流出等其他因素带动。进入三季度,考虑到人民币汇率进入快速升值通道,欧美疫情反复,人民币避险属性不断强化,资本市场表现稳定,股市和债市资本保持净流入,三季度的跨境资本流动整体形势依然相对稳定。
人民币升值、国际资金流入会在一定时期内互相强化,并进一步利好境内资本市场。不过,亦有声音提醒称,要密切关注跨境资本流动,防范未来可能出现的跨境资本流动大波动。
王有鑫表示,短期看,年内受疫情防控形势较好等利好因素带动,人民币资产避险属性逐渐凸显,人民币汇率和跨境资本流动出现相互强化的态势,有利于改善我国的国际收支形势,但随着证券投资在国际收支中的占比上升,一旦外部市场出现变化,输入性风险对我国的外溢影响将被放大,并有可能与国内风险形成叠加共振态势,影响我国金融稳定。而且,短期资本过度波动也会使货币政策陷入两难局面。短期资本流动作用于国际收支及外汇储备变化,进而对国内货币供应产生影响,并放大利率、汇率波动。在不可能三角框架下,货币政策独立、汇率稳定以及资本自由流动难以三者完全兼得。
谢亚轩也表示,如果未来美元持续转弱,将为中国带来多种形式的持续国际资本流入,对此需要从宏观审慎的角度出发,前瞻研究,积极应对。弱美元周期对中国经济和价格水平的影响更具扩张效应,使得经济趋热和价格水平上涨的可能性更大,要求货币政策的调控应充分考虑这一因素并更具前瞻性。而应对本币升值压力,在央行已退出外汇市场常态式干预的情况下,只能主要依靠宏观审慎政策和国际间汇率政策协调来完成,以避免干扰货币政策的实施。
(文章来源:券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