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支出增速大幅回落,财政扩张戛然而止。根据财政部今日公布数据,同口径下5月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长3.4%,收入增速依然疲弱。而同口径下公共预算支出同比增长1.6%,增速较上月大幅回落30.0个百分点(图1)。支出大幅回落显示上个月的财政扩张戛然而止,5月财政盈余为1231亿元,较去年增加351亿元,同时新增财政存款再度攀升,5月增加3852亿元,较去年同期多增825亿元(图2)。在4月财政政策大幅扩张之后,经济出现弱企稳态势。然而5月财政扩张戛然而止,将对脆弱的经济复苏到来显著冲击,显著增加经济下行风险。
基建设施建设相关类财政支出增速大幅回落,稳增长政策未能延续。5月基建相关财政支出增速大幅回落,4月开始的财政稳增长政策未能延续。其中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中交通运输支出在5月同比下跌45.4%,而4月为同比上涨107.7%,5月城乡社区事务支出同比增长1.9%,增速较上月回落40.0个百分点,保障房支出同比下跌2.8%,而4月为同比上涨53.2%(图5)。基建相关支出同比增速大幅回落显示财政稳增长发力未能持续。特别是地方政府融资体制改革环境下传统融资渠道显著萎缩,新的融资渠道未形成足够规模背景下,基础设施投资面临较大资金缺口。财政政策发力戛然而止将加大基建投资下行压力,5月基建投资同比增长15.1%,较上月回落1.0个百分点。经济依然较为疲弱环境下,基建投资未能发挥逆周期调节作用,将可能导致经济由弱企稳转为再度下行。
疲弱经济态势下财政收入增速持续下降。5月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增长5.0%,考虑到11项政府性基金列传影响,可比口径下同比增速为3.4%个百分点,较上月下降1.3个百分点。财政收入增长主要来自部分企业利润上缴推动非税收入的提高,5月非税收入2116亿元,同比增长42.9%,推动财政收入提高4.6个百分点(图3)。而受经济持续下行影响,主要税种增速持续放缓。5月增值税同比增长4.4%,扣除营改增影响后同比仅增长2.3%(图4)。而营业税同比4.0%,扣除营改增影响后同比增长7.4%。经济疲弱将对税收收入形成持续抑制,财政收入放缓态势可能持续。
房地产投资疲弱抑制拿地需求,地方政府土地出让收入持续大幅下跌。前5月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下跌40.1%,而土地使用权出让支出下降23.4%,跌幅均较前4月有所扩大(图6)。虽然房地产需求有所回暖,但尚未带动房地产投资大幅回升,房地产企业拿地需求依然较为疲弱,土地出让收入同比大幅下跌趋势尚未看到显著改善迹象,这令本来就有限的地方财力雪上加霜。
财政扩张宜一鼓作气,而非戛然而止。去年下半年以来,与宽松货币政策相伴的是偏紧的财政政策,使得信贷扩张环境下经济持续面临下行压力。今年4月财政显著发力,经济在5月出现弱企稳态势,在此情况下,财政政策应一鼓作气,推动经济稳步回升。而5月财政扩张戛然而止,这将对脆弱的经济复苏带来较大冲击,可能再度增加经济下行风险,甚至使得脆弱企稳的经济再度放缓。特别是金融体系陷入流动性陷阱,宽松货币政策难以有效发挥作用的情况下,财政政策需要承担稳增长责任。在私人部门信贷需求疲弱环境下,财政部门需要通过逆周期加杠杆推动融资需求再度回升,避免经济陷入债务通货紧缩困境。同时,财政发力将有效减轻地方政府融资体制改革压力,为旧的融资体制破除创造足够时间和空间。财政政策应该延续4月扩张趋势,一鼓作气,而非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