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中票开国企债券违约先河 兵装集团疑弃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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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是保定天威集团有限公司2011年度第二期中期票据(债券简称：11天威MTN2，债券代码：1182127，下称“天威二期中票”)的付息日。

本应于当日上午10：00前划付到中央国债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下称“中债登公司”)并拨付给债券持有人的利息，迟迟没有到账。当日下午五点半，中债登公告称，“截至今日日终，我公司仍未收到发行人的应付付息资金，无法代理其向投资人付息。”

至此，天威二期中票发生实质利息违约。这成为国企债券违约第一例，也是首单违约的银行间市场债券。中金公司分析认为，天威中票作为国企债券出现实质违约，超出市场预期，是公募债券市场打破“刚性兑付”的又一起里程碑事件。

惊心动魄八小时

21日上午九点半，天威集团在中债登公告称，截至公告发布之时，尚未筹措到付息资金，付息仍存在较大不确定性。

公告显示，天威二期中票发行总额为15亿元，本计息期债券利率为5.70%，本期应付利息仅为8550万元。

由于天威集团新能源行业市场萎缩，产能过剩，产品价格走低等情况没有明显好转，公司亏损严重。该债券原评级为主体债项均为AA+，当前最新评级已被下调至B。此前，天威集团已就2015年利息兑付存在不确定性风险进行过提示。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多次拨打天威集团公开的固定电话，但均无法联系上公司相关负责人表态。

即便距离最后实质违约仅有数个小时，市场对天威二期中票兑付仍抱有较大期望。天威集团官网显示，其于2008年正式成为中国兵器装备集团公司成员企业，是中国兵器装备集团公司(下称“兵装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后者为国资委旗下大型央企。市场对天威集团母公司兵装集团出手相救，抱有期待。

不过随着中债登公告显示天威二期中票实质违约，期望最终变成了失望。

天威集团随后也发布公告称，由于公司发生巨额亏损，未能按期兑付本年利息。2014年该公司累计利润总额-1014028万元。其中，经营性利润-113790万元，主要来自于新能源产业；同时，基于谨慎性原则该公司计提减值准备834131万元。

“由于本公司2014年度发生巨额亏损，资产负债率急剧上升，融资能力丧失，资金枯竭，虽经多方努力，仍未筹措到付息资金，因此2011年度第二期中期票据2015年应付利息未能按期兑付。”天威集团在公告中说。

天威集团表示，将继续努力通过资产处置等各种方式筹措偿付资金。同时，积极配合召集人召开持有人会议，参与商议违约后投资者保护措施。

有市场人士介绍，此前曾有过承销银行为违约债券垫付的案例。虽然此次中票的应付利息仅为8550万元，不过主承销商建行并没有“出手”。

建行当日在回应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也表示：“建行对此很重视，密切关注发行人的经营动态，及时协调企业披露相关信息。将继续做好债券投资者和发行人之间的沟通和协调工作。督促发行人采取有效措施最大限度地保护投资者利益。”

在后续安排方面，建行表示，将尽快召集相关各方召开持有人会议，明确受托管理人，协商处理“11天威MTN2”后续偿债方案和违约支付安排。

华创证券首席债券分析师屈庆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本次天威中票的违约在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天威集团的财务状况很差，以前也发过风险提示公告，加上母公司兵装集团把相对优质的资产装入了上市公司保变电气(600550.SH)；另一方面市场曾抱有希望的是，天威集团毕竟是央企全资子公司，还有建行这样的大型商业银行作为主承销商，发生实质违约还是有点意外。

兵装集团疑“弃车保帅”

在屈庆看来，债券持有人会议也只是形式上的一种保护，且单个的投资者力量较弱，通过主承销商表达诉求是一种主要的方式。至于违约后续的维权，主要依赖主承销商建行，作为投资者的代表参与发行人资产的重组或变卖。

21世纪经济报道还注意到，本期天威二期中票的投资人保护措施中并无担保，根据发行文件，如发行人未能兑付利息，投资者可向发行人或主承销商发出书面通知，表明应即刻启动投资者保护机制。要求公开披露有关事项，或召开持有人会议商议债券保护事宜。

中金固定收益研究信用团队认为，天威集团二期中票付息危机除公司进军光伏行业投资失败之外，实际控制人兵装集团对其下属上市公司保变电气的救助意向相当明确，但对于天威集团的支持措施却明显偏弱，甚至某种程度上是以天威集团承接上市公司的亏损资产为代价，来保证上市公司的正常运作。

2014年末，天威集团旗下的上市公司保变电气，向兵装集团非公开发行1.6亿股。天威集团不是保变电气的第一大股东，不能将保变电气纳入财务报表合并。天威集团的控制权被稀释，能控制的现金流产生资产大大减少。此外，保变电气旗下亏损的新能源相关资产陆续被置换给天威集团，此后保变电气撤销退市警示，而天威集团因新能源业务盈利恶化及计提减值，亏损巨大。

中金固收研究信用团队表示，天威集团目前负债高企，两期中票和两期PPN(非公开定向债务融资工具)45亿元，还有其他短期债务13.62亿元，集中兑付压力大。而其持有的保变电气股权，已全部被冻结且其中80%已被判决拍卖或变卖，公司可动用的有效资产有限。

“虽然之前有过超日债和湘鄂债两只公募债券出现违约，但天威中票是银行间市场的首单。债市的发行主体从民企到国企，品种从公司债到中票，说明违约的速度在加快。”屈庆表示。